Banksy的街头艺术|反抗市场还是炒热市场?

Banksy昨日在Instagram发表新作,名为《伯利恒的疤痕》(Scar of Bethlehem)的装置艺术。作品重现耶稣在马槽中诞生的情境,背景则是一幅画有涂鸦的石墙,墙的上方出现一个十字型的子弹洞,让人联想到《圣经》中指引三博士的伯利恒之星,以及持续数十年的以巴冲突。装置摆放在Banksy创立、位于以巴围墙边缘的围墙酒店(The Walled Off Hotel)。

除了远赴巴勒斯坦去看Banksy的作品外,最近Art Projectors 和Last Bullet Production合办「BANKSY:天才或破坏王?」(Banksy:Genius or Vandal?)的作品展,香港是巡回展览的亚洲首站。从Banksy的神秘身分到极具争议的作品,给人一种「反抗权威」和「挑战规矩」的印象,但他的「反抗」行为却令其市场价值不断飙升。


Banksy,《伯利恒的疤痕》


Banksy,《伯利恒的疤痕》(局部)


Banksy,《伯利恒的疤痕》(局部)


以巴围墙边缘的围墙酒店


「BANKSY:天才或破坏王?」的展览海报

巡回展览展出共70多件作品, 包括多项原创涂鸦、雕塑、装置、影像及摄影作品等。有别于10月头,Banksy在伦敦克罗伊登(Croydon)的店铺摆置的装置艺术,这个世界巡回展览并未获得Banksy授权,主办方亦在官方网站承认此事,「一如过往所有Banksy作品展,今次展出亦非本人所授权,以保护其匿名及于制度的独立性」。

早在2018年,Banksy曾在Instagram评论此事,他截取和朋友的一段对话,表明对这个展览并不知情,甚至指「除非有摩天轮,否则我不会要求别人付费看我的艺术。」 (原句:You know its got nothing to do with me right? I don't charge people to see my art unless there's a fairground wheel.)

未经同意而复制或出售艺术家的作品并不罕见,例如今年3月,KAWS曾在Instagram抱怨台中周边店未经官方授权,打造一个假的Companion模型。但不同的是,KAWS可以寻求法律协助,但是Banksy不能,因为他的作品本身就是不合法。


展览部分作品


Banksy在伦敦克罗伊登(Croydon)的店铺


Banksy Instagram 截图


KAWS Instagram 截图

Banksy作品巡回展览一事,让人联想到Banksy在拍卖场自碎画作的「表演」,大众纷纷猜测究竟是Banksy的独角戏,还是和苏富比合作的一场表演,来提升Banksy的市场价值?今年10月,Banksy发布帖子,摘引一位19世纪的艺评家休斯(Robert Hughes),像是回应外界传言:「市价成为艺术的功能之一,艺术的新工作就是画在墙上,然后等待升值。艺术不再像书本一样成为人类的共同财产,而是变成部分人的私有品。」

回到香港的Banksy作品展,这个未获授权的展览意义何在? Banksy的街头艺术会配合不同的地点、空间和社会情况,例如12月初他在Instagram上传一段影片,在英国伯明翰街头,一位露宿者屈缩在长椅,椅子旁的墙上画两只驯鹿,塑造圣诞老人拉车的场景,带出露宿者的社会议题。

街头艺术精神在于抗争反叛、挑战权威、控诉社会、讽刺现实。当街头艺术离开了人民的街道,走进富丽堂皇的拍卖场,或是干净高贵的展览厅时,它的本质与精神仍旧存在吗?


Banksy在拍卖场碎掉的画作《在垃圾桶里的爱》


Banksy Instagram 截图


Banksy Instagram 截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