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过去的巴黎拍卖周,明朝观音像大放异彩,仅10cm高,却能以€91万(RMB 700万)高价成交。究竟这是一尊怎样的观音?有多罕见?为何如此细小却那么值钱?
这张照片可以看出,观音像如何小巧
上刻「大明永乐年施」款
佛像艺术中,「永乐宫廷佛」是一个鼎鼎有名的品牌,深受收藏家喜爱和追捧。今次这尊观音像,铜制鎏金,精雕细琢,造工精巧,上刻《大明永乐年施》款,正是明代永乐一朝之宫廷御制。一般来说,佛陀菩萨像,不论是站姿还是坐姿,下面就一个莲花座。这尊观音像则与众不同,莲花座下,再有一层扁平的莲花台。它如此值钱的秘密,正在这个不寻常的地方。
西藏博物馆有一尊国宝级数的佛像,名曰「八瓣莲花大威德金刚坛城」,永乐帝下旨御制送给布达拉宫的贵重礼物。造像本身同样非常小巧,可是站在八瓣莲花的坛城之上,整件艺术品即达81cm之高,气势非凡,无比华贵。细心留意,这尊大威德金刚像之下,也有一层扁平的莲花台。
八瓣莲花大威德金刚坛城,原收藏于布达拉宫,现藏西藏博物馆
留意造像本身的底部,有一层扁平的莲花台
巴黎拍卖的观音像,同样有一层扁平的莲花台
所以我们这尊10cm的观音像,本身也应该是同类设计 - 它是站在一个巨大的莲花坛城,底部才有那层扁平的莲花台,尺寸也因而如此小巧。只是这几百年在世间流传时,莲花坛城不知因何遗失了,不知所终。这种坛城设计精巧繁复,当时朝廷愿意不惜工本打造,定必是非常重要,意义非凡。
永乐宫廷御制佛像,很多都是送给西藏地区的礼物。西藏位处边疆,文化又和中原大相径庭,中央难以直接管治,借助宗教力量就成为了永乐帝的重要手段。他笼络和安抚藏传佛教各大派别的其中一个方法,就是送赠贵重非常的宫廷佛像。
今次这尊观音像,原本连着巨大的莲花坛城,当年甚有可能是送给藏传佛教的重要人物。
莲花座下有十字金刚杵纹饰
另一个如此值钱的原因,是因为它非常非常罕见。这尊双修观音,行方英文名为Guhyasadhana Lokeshvara,中文只是翻作「观音及佛母坐像」。并非拍卖行懒于翻译,而是这种面貌的观音太过罕见,似乎尚未有正式中文译名。
翻查资料,2008年时,有一尊相同造形的观音在纽约苏富比拍卖,US$120万成交。这尊纽约观音同样制于永乐时期,不同处在于它是木像,尺寸也大得多,达55.9cm之高。行方资料当时指出,这种造形的观音造像,不管是中原还是西藏制造的,有纪录的世上只有两例 - 就是纽约一尊,以及今次在巴黎成交的这尊。
2008年有一尊相同造形的观音在纽约拍卖,US$120万成交
综观藏传佛教的众多神佛,有一形态近似的观音,名为红观音。红观音全名是「大悲胜海红观音」,顾名思义,是指观音的慈悲之心更胜无量大海。观音一面四臂,其中两臂于佛母背作拥抱状,另外两臂手持法器。
巴黎观音的造形,与红观音如出一辙,主要是部份法器与佛母衣饰有所不同而已。巴黎观音中间两手合什,右手持念珠,象征透过背诵咒语和供奉,体现观音之语的纯净。左手持莲花,取出污泥而不染、再生纯洁之意。莲茎优雅地向上攀缘,与观音耳朵齐平时,长出花朵叶子,象征佛法能一直「口耳相传」。
最后一个值钱原因,是这尊观音在1993 - 2018年间,一直在阿姆斯特丹皇家热带学博物馆展出。所以对认真的佛像收藏家来说,它一直都甚有名气。
明永乐 鎏金铜观音及佛母坐像 「大明永乐年施」刻款
拍品编号:208
高度:10cm
来源:荷兰私人珍藏,于1946年入藏
估价:€50,000 - 80,000
槌价:€750,000
成交价:€910,000
拍卖行:巴黎佳士得
专场:亚洲艺术
拍卖日期:2019/6/1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