奈良,大家想到的除了鹿,还是鹿。没想到这次值点网(The Value)团队走访这个关西城市,竟在市郊一间酒店里,发现一场隐世拍卖。这个外间无人知晓的拍卖会,场内却满是古玩行家,珍品琳琅满目,大家都埋首寻宝,而且还有个很架势的名堂 - 「古龙会」。短短六年,能在东瀛拍卖界的武林崛起,引得古董商争相由东京而来,箇中有何绝技?我们专访了两位「掌门」- 大谷寛和宫城俊介,一探古龙会之底蕴。
问:两位最初是如何接触到中国古董?
大谷寛(Otani Hiroshi),古龙会代表
大谷:我今年64岁,从40多年前开始了古董相关的工作。我很喜欢古老的美术品,因此想进入相关的行业。
宫城俊介(Miyagi Shunsuke),古龙会代表
宫城:我37岁,20岁时认识了大谷先生,跟他学习,展开了古董相关的工作。
问:为何成立古龙会?
大谷:很早以前,中国古董地位就已举足轻重,我以前店铺内卖的中国古董也占很高比例。有次我的中国朋友叫我一定要举办拍卖会,说东京和京都都有这样的拍卖会,奈良则还没有,建议我在奈良开始,我想想这很有意思,便开始了。
问:「古龙会」这名字有何特别意思?
大谷:美术品之中,我个人特别喜欢古老的东西,因为是中国古董的拍卖,因此用了「古」字;「龙」则是中国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种黄色的神异动物,「龙」这个字本身也很美妙;「会」就是日本拍卖会的意思,这三个字的组合就成了「古龙会」,也有很多其他拍卖会的名字取得跟我们很像。
在奈良办拍卖会可真谓极为少见,而且,古龙会看起来并没有特别在国内外宣传,客人是如何认识和接触到他们的呢?是不是要靠熟人介绍才行呢?
问:为何选址奈良?
大谷:我那位中国朋友认识很多买卖古董的朋友,当初拜托我做拍卖生意时就已选定奈良,而且我俩是土生土长的奈良人,一直也在这里上学,对这里一切都十分熟悉,理所当然就选址奈良了。
问:客人是如何认识古龙会的 ?要经朋友介绍吗 ?
大谷:我们店本来已有很多爱好中国美术品的熟客,初初拍卖会就是以他们为对象,再转介其它同好,后来随著名声渐响就更受欢迎了。现在是第十二回,即举办第六年,竟又有更多人参与了,随着我们知识和经验的增加,拍卖会吸引了更多客人。除了因为他们本身有兴趣,也因为我们的风评不错,发展成颇受欢迎的拍卖会。
问:遇到过客人付不出钱的问题吗?
大谷:我也有听说,我们暂时没有遇过,大家都有付钱呢。我觉得最重要是,客人以介绍方式招来的,如遇到外来客买大额物品,我们会跟他确认这笔付款有没有问题。
古龙会这次拍卖,有2000多件拍品,却没有把其分开门类。甫进入会场,只见琳琅满目的古董,这让习惯了依场次,分类看拍品的小编眼花撩乱。
问:有那么多拍品,为何不分开门类呢?
大谷:今次是我们首次将佛像、茶具等分开不同场次拍卖,但其实日本国内以本国人为对象的拍卖会,一般都将所有类型的拍卖品一起拍卖,将它们分开拍卖反而不自然。
大谷(续答):我们也明白这与外国的做法相反,但对中国客人来说,这样充满日本特色的拍卖会,可能更新鲜有趣呢。如将来有其他考量,我们也会考虑改变形式的。
问:你们的拍卖品是怎样收集回来的 ?
大谷:我们的拍品全是在日本国内找来的,日本在数百年甚至二千年前,已有很多中国顶级的美术品传入,一直被小心翼翼的保存。在奈良其实还有很多从明朝就留下来的宝物,我们的客人特地到日本来就是为了搜集这种背景的物品。
大谷(续答):所以我们没有从其它地方,例如中国或香港等地收集古董,这可能跟其它拍卖会不同,但我们就是以此为卖点,吸引中国的客人。
问:古龙会有多少员工呢?他们从哪里学习到古董知识 ?
大谷:我的公司就只有4、5人,但为何能办成一个这么具规模的拍卖会呢?是因为我们有由日本具影响力业者组成的共同协会帮忙,这是我们的特点。
大谷(续答):这个会的会员大概是30至40岁的古玩同好,非常热心学习和搜集,他们不时会把在日本各地搜得的中国古玩提供给我们古龙会拍卖。另外,我们也从日本老屋找到一些留存下来的中国古董,我们的拍品来源就主要是这两种。
从事古董行业那么多年,不知两位最喜欢什么类型的古董呢?既然日本的拍卖文化那么特别,喜好又会否与众不同?近年什么门类特别受欢迎呢?
问:你们特别喜欢哪类型的古董呢?
大谷:老实说,我没有特别喜欢哪一种,但我对瓷器、漆器、佛像,茶具这些认识较深。
宫城:我没有偏好,瓷器、书画等,只要是好的我就喜欢。
问:如果人生只能有一件珍藏,你们选什么 ?
大谷:我喜欢的有太多了,实在不可能只选一件。
宫城:我从没来想过这个问题,只选一件太难了,也不一定会选贵的。我一直都很想遇到让我一见钟情的物品,但还没有遇到呢,希望日后能遇到吧。
问:亚洲各地的客人喜好有没有不同呢 ?近年什么特别受欢迎呢?
大谷:以前,中国、香港、台湾的客人的口味还算有一个方向。但最近,比起地域,大家的口味变得更个人。台湾、香港、上海、北京,都很不同。
大谷(续答):流行的话……以前是香炉,但可能因为太大难以运送,最近漆器、茶具、佛像画、佛经、经书受到了前所未见的欢迎。
问:古龙会将来的发展方向是怎样呢 ?
大谷:我们暂没有进军香港或北京的打算,我们想以享受的心情,依旧一年办两次。有可能在东京办,但基本上就是抱着学习的心,向伙伴和朋友展示拍卖会,就这样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