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法三剑客遇上艺坛新贵 保利香港跨世代黄金阵容曝光

吴冠中、赵无极、朱德群三位二十世纪艺术大师,合组而成「留法三剑客」,乃亚洲艺术市场的中坚分子,多次创下天价成交,保利香港10月秋拍推出难得的各时期不同杰作,见证着艺术家迈向颠峰。

本季秋拍,由吴冠中1980年的珍罕油彩《侗家山寨》领衔,此作为吴冠中全集里,少数以全页篇幅呈现,且尚未进入美术馆而在私人收藏手中的珍稀精品。

当代艺坛炙手可热之作亦在本场惊喜现身,推出3位皆在欧洲发展的艺术家作品:1982年生的六角彩子,目前于柏林创作;1972年生的盐田千春,亦在柏林创作;1963年生的比利时艺术家Michaël Borremans,则在根特潜心创作。这三位艺术家,他们相隔十年左右的年纪出生,恰恰是当代艺坛不同世代面貌的领袖人物:Michaël Borremans是具象写实,盐田千春是装置雕塑,六角彩子是涂鸦现场,呈现出保利香港当代专场的多元风格与艺术传承。


吴冠中(左二)、赵无极(右二)、朱德群(右一)三位华裔大师合称「留法三剑客」


Lot 124|吴冠中(1919-2010)《侗家山寨》油彩 木板

创作时间:1980年
尺幅:61 x 45.7 cm
估价:HK$15,000,000 - 20,000,000


在「留法三剑客」里,吴冠中以独创「彩墨画」闻名于世,把油画与水墨表现得淋漓尽致。过去,中国油画在艺坛没有什么地位。全凭吴老的精彩画作,像火车头般拉动这股艺术潮流,中国油画方能达至今日的位置。

70年代,吴老专注油画,借西方油画之色感,表达中国情意的风景,实现「油画民族化」。 80年代以后,吴老的重心转向创作彩墨画,所以油画作品数量不多。本场领衔作《侗家山寨》就是其中一例。

《侗家山寨》收录于《吴冠中全集第三卷》,画作右侧的江岸细节,更极为罕见地以全页的篇幅呈现,足见此作在吴老创作生涯之重要性。

神州大地遍布了吴老的足迹,眼前的每一处实景,成为他灵感泉源。 《侗家山寨》创作于1980年,尺幅61 x 45.7 cm。画中所绘的侗家村寨,位处贵州境内原始森林,有雄壮之崇山峻岭,亦有青山绿水之秀美。当地侗族民风古朴淳静,其聚居的村寨遍布山脚,各个寨子的鼓楼建得是独特,形态各异。

吴老曾在《贵州山丛寻画》忆述侗家村寨之旅:「我的目的是作画,千里迢迢而来,为的想捕捉粗犷原始之美……我真感到胆怯了,心想,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冒险了!但大自然无穷的生命力永远在吸引人……啃冷馒头,喝凉水,生活的艰苦是我们全不在乎的……」

在本作里,吴老采用深褐色与绿色、黄橙至橘红色等丰富的冷暖色调,透过细调的对比和细微变化,表现出景深与空间层次。另一方面,江岸以浅色色调柔和地铺陈,令观者感到江面逐渐开阔的场景,从下方的楼舍至小船引导与延伸了视觉的方向性。

画作前景描绘俯视的屋舍,自右下角往上延伸,宛如近在观者眼前,层层错落的吊脚楼与树丛、瀑布往左上方延伸,挺拔的杉树更有顶天立地之势。随着江面的曲折,至背景的树丛与远山转为明亮的冷色调,因而视觉逐渐豁然开朗,可见吴冠中运用色彩之巧妙,以及画面主题和主观感受的层层相扣。


Lot 132|赵无极(1921-2013)《20.6.64》油彩 画布

创作时间:1964年
尺幅:38 x 45.8 cm
估价:HK$4,500,000 - 5,500,000


吴冠中融汇西方油画与东方水墨,翻开中国油画新一页;赵无极则把中国水墨线条结合西方抽象,成为名扬东西方艺坛的抽象大师。亚洲艺术市场的「赵无极热」走势至今仍然凌厉,他的抽象作品无疑是市场中流砥柱,个人拍卖纪录之高,同侪暂时难望项背。

赵无极的画作,一般以甲骨文、狂草、无境等不同时期分类,每段时期的画风各有特色。在艺术市场上,以「狂草时期」作品最受追捧。

是次拍卖的《20.6.64》创作于1964年,可说是「狂草时期」的关键年份。这一年,赵无极在法国文化部部长的协助下取得法国国籍,这份对未来可期的自信,加上日趋成熟的绘画技法,踏上创作生涯巅峰。

赵无极1964年作品,已不只一次写下拍卖纪录。目前赵氏单幅画作拍卖纪录,正是由《29.09.64》创下。这幅绘于1964年的作品,尺幅达230 x 345 cm,成交价高达HK$2.78亿。亦有不少同年佳作落入国际级美术馆收藏,例如法国庞比度中心(Centre Pompidou)典藏《04.05.64》、瑞士洛桑市立美术馆珍藏的《25.10.64》。


《04.05.64》法国庞比度中心典藏

「狂草时期」大致指1959 - 1972年这段时间,无极当时正值盛年,体力充沛,创作力旺盛,天天「与画面搏斗」,挑战大尺幅画作。感情上,他认识了第二任太太陈美琴,生活美满。

这时期的画面风格豪迈有力,草狂奔放,笔笔有力,似想割穿画布,创造出新的空间。赵无极在这段时期的作品里,将中国书法线条融入画作,例如把水墨画中的墨分五色,透过油画的媒材表达,脱离「甲骨文」时期的风格与形式。

《20.6.64》闪电般的笔势,共振牵引周遭微妙的色彩渐层。在泥金色的主体之下,画面上端晕染的棕色表面可见大面积刮痕,中段则如银灰色环绕的烟云,以时而厚涂时而轻薄的米白色油彩点亮沉稳的大地色调。下半段则是镶嵌着翠绿与深褐色,在交错跃动的纤细线条之间聚首,带有一丝「甲骨文」时期韵律「如骤雨旋风,飞动圆转」的线性,就像北宋郭熙《早春图》中草木枝芽参差的形体。

画面即便没有具象的暗示,但远景取法大自然烟岚笼罩的氤氲灵动、中景取缥缈之境、而近景寒枯枝的细节,俨然赵无极尝试以瑰丽色泽延伸一幅敷色古艳的中国山水。另外一点值得一提,


Lot 134|朱德群(1920-2014)《陌生之地》油彩 画布

创作时间:1992年
尺幅:96.7 x 129.8 cm
估价:HK$4,200,000 - 5,200,000


如果说赵无极把中国山水意念转化成抽象绘画,朱德群以色彩律动传递传媒诗曲的视觉旋律。两人的抽象艺术俱深受中国书法影响。赵无极取的是「形」,好像甲骨文的形态,用意象来表达文字内容。朱德群取的则是「线条」,他很年轻就开始每日勤练书法,遂于50年代末、60年代初创作时,就直接把书法用在抽象艺术上,形成非常有力的黑色线条。

中国文化、文字、书法其实是同一个源头。赵无极和朱德群同时走进其中,却分别拿取了不同的精粹部份,发展出风格迥异的抽象天空。

朱德群毕生创作都和书法有关,「线条」一直都是主轴,但这并不代表他的风格是一成不变的。 90年代,艺术成就已达巅峰的朱德群在心境与物质生活均显自由有余,开始壮游西欧,在饱览西方艺术巨匠的风采之余,提炼出全新的心象风景。

保利香港带来朱德群90年代作品《陌生之地》,艺术家将有形的自然深化,透过细微色调的变化表现空间的多变层次。此作绘于1992年,此时朱德群已搬入新的画室,明亮的空间影响了这个时期的创作轴心。

画面中心利用白色油彩,营造视觉中心,形成横向贯穿天地的火光。朱德群在画面中轴刻意保留打底的白色油彩,在上下「实」的衬托下,益显空灵效果。飞扬的细笔线条如同撕裂空间的波动,在不规则方向性和紊乱勾勒中暗藏着中国笔韵墨趣的情调,与四周的色彩产生化学反应,既流畅又完整,在虚与实之间和谐共振。

朱德群在自由的笔触间摆脱了传统中国山水结构,沸腾的色彩打着节拍,深红、鹅黄色块就像跳耀的音符,从外围浓厚的蓝绿混色空间中心崛起,闪闪发光。对朱德群来说,「蓝色调是大自然中最有气魄的色调。但是这种大气魄的蓝,却有着诗意的含蓄,有着博大的亲和性」,统筹了画布空间上的和谐。


Lot 133|朱德群(1920-2014)《第78号》油彩 画布

创作时间:1961年
尺幅:54.5 x 46.3 cm
估价:HK$1,800,000 - 2,600,000


同场另一幅朱德群作品《第78号》,相信更容易让大家理解他如何把书法「线条」融入作品,以及如何呈现出中国传统美学中的「留白」概念。

朱德群杭州艺专时期曾师随现代水墨画大师潘天寿将一笔写就、一气呵成的草书练得炉火纯青。潘天寿亦教导了「留白」概念「中国画所谓无画处有空白……实际上画中的空白,并不是没有的东西,而是眼睛不注意看的东西,故成为空白」让画布方寸之地亦显天地之宽。

此作绘于1961年,朱德群将画布空间分化出天地,下方看似敦厚的色块,实为粗犷笔触和细腻线条的反覆运用。以褚红色为主的多层次红色色块搭配墨黑以及些许的绿松色,在深浅色调的统合下构筑出山水之形。上方留白的部份刻意制造了丰富的纵横肌理,近看下原始的美感与下方饱含绘画性的特质互相呼应,造就出阴阳相生的美学意味。

从本作可见,朱德群在浓墨轻岚间,已从画布筑构了传统中国山水的「形」,在山峦起伏之间藉由色彩来加强空间虚实远近的流动性,透过明暗交错的律动性,融其「意」入画之中。


介绍过吴、赵、朱三位现代大师,再把焦点转至当代艺坛不同风格的顶尖代表:六角彩子、盐田千春与Michaël Borremans。


Lot 119|六角彩子《无题》压克力 画布

创作时间:2015年
尺幅:120.5 x 190.3 cm
估价:HK$5,500,000 - 7,000,000


六角彩子的作品备受亚洲藏家青睐。以小女孩角色为标志性创作的她,被视为奈良美智的接班人。她的作品在亚洲市场稳步上扬,如今个人拍卖纪录已超越HK$1,000万。

这位日本艺术家没有受过任何艺术训练,她特有的绘画方法皆是自学而来。她从20岁左右开始创作,喜爱徒手将颜料直接涂到画布或纸板上,绘画技巧自成一派。没有预先设想的计划,不需要使用铅笔勾勒线条,即兴创作且下笔敏捷俐落。

成长于日本动漫文化兴盛的年代,潜移默化之下,六角彩子的作品亦充满卡通童话的元素,从梦幻般的彩色风景,到花卉、动物和头骨。


六角彩子喜爱徒手将颜料直接涂到画布或纸板上

此次拍卖的《无题》尺幅接近2米,线条笔触极富手感深具辨识度,可谓六角彩子迈向成熟的精彩之作,涂鸦手掌下的女孩洋溢着活力,灵动的大眼会说话。

细看画面里的「手触」,用手掌或手指擦画出四分一的弧形,不同色彩一圈又一圈的弧形,合组成六角彩子这幅作品宛如梦幻般的色彩景观。而隐身在手指与手掌涂抹而出的万象森林里,还有骷髅精灵。原本该是暗黑代表的骷髅,却一点儿也不可怕,结合成这幅具备六角彩子经典元素的佳作。


Lot 110|盐田千春《肌肤》线 画布

创作时间:2016年
尺幅:170.5 x 140.5 cm
估价:HK$1,200,000 - 2,200,000


同样来自东瀛的盐田千春,以线网装置艺术打响名堂,被称为「比草间弥生还要偏执的编织者」。她自1996年起常居柏林,曾是知名行为艺术家Marina Abramović的学生,2015年更代表日本参加威尼斯双年展。

今年3月于上海龙美术馆完美落幕的「盐田千春:颤动的灵魂」个展,让更多亚洲藏家与艺术爱好者认识这位常居柏林的新锐女将。这位织网艺术家的作品,大多围绕着生死、梦境、记忆等主题,把鞋子、钥匙、床、椅子、衣服等日常物品,缠绕在千丝万缕的绳线之中。

在众多颜色之中,盐田千春创作偏爱黑、红、白三色,各具象征意义。据艺术家本人表示,黑线象征夜空与宇宙;红线象征血缘与联系;白色代表纯洁,也是日本丧服的颜色,因此白线象征着开始与终结。


盐田千春

今回上拍的《肌肤》尺幅达170.5 x 140.5 cm,是拍场上迄今最大尺幅的盐田千春画布作品。艺术家标志性的红色毛线,缠绕于画布上构筑成一幅红色抽象画作。

血色般的红线缠绕于画布上,肉眼看上去是线与线之间的交错,但表相之下,是「不存在的存在」,亦是盐田千春作品的核心:意喻着血缘与生命之间的羁绊,艺术家透过作品让人们深深思索。

仔细探究作品的细节,既像是人们血管的微观,亦像是极致的编织工艺,每一块方寸之地都有着抽象的美感,丝线连结起来则构成了庞大的血脉网络,映射出人与人之间千变万化的种种关连,吸引着我们进入作品世界,思索自身,这就是盐田千春作品别树一格魅力。

盐田千春目前的拍卖纪录在伦敦拍场写下,2016年作品《生存的状态》以近£29万(约HK$255万)易手,写下纪录。如今《肌肤》在香港拍场举槌,且看在亚洲藏家推动下,能否以超越预期的价钱成交,刷新拍卖纪录。


Lot 118|米凯尔‧博伊曼斯(Michaël Borremans)《太阳的火焰》油彩 木板

创作时间:2017年
尺幅:25.6 x 34 cm
估价:HK$1,800,000 - 2,800,000


最后为大家介绍的Michaël Borremans,相信对亚洲藏家来说不会太陌生。 2018年,卓纳画廊(David Zwirner)香港艺术空间举行开幕展览,便带来了这位比利时艺术家的个展,展出他的「太阳的火焰」系列画作。是次在保利香港举槌的作品便是来自这系列。而卓纳画廊亚洲空间的开幕首展即带来这位比利时艺术家的作品,可见对Borremans的重视。

生于1963年的Borremans以油画闻名国际,作品曾在全球多个顶尖博物馆展出,包括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(MoMA)、巴黎现代艺术博物馆、洛杉矶当代艺术博物馆、波士顿美术馆等。在拍卖市场,Borremans的个人拍卖纪录已超过£200万(约HK$2,400万),纪录在2015年写下。


Michaël Borremans 2018年在香港举行个展

Borremans出生于比利时中世纪古城根特,曾在当地的教堂工作,常常被教堂的巨型雕像和仿佛带有强大能量的光线所震撼。正因如此,在他的绘画里经常看到文艺复兴艺术的精湛技法,例如光影处理。艺术家也藉由充满戏剧张力的画面带出主题,引人深思。

《太阳的火焰》系列画作描绘婴孩顽皮而神秘的行为,渗透着险恶意味和暴力暗示。画中的婴孩单独或成群结队地在玩耍,没有既定时空,画家利用他们天真无邪的本性,对比画中表现出的阴暗。


2022 保利香港秋季拍卖会

预展:

  • 中国古董珍玩、璀璨珠宝及名贵钟表、尚品手袋及潮玩、珍茗佳酿|2022/10/5-9,10am-7pm|香港 金钟 金钟道88号 太古广场1期7楼 保利香港艺术空间
  • 现当代艺术及中国书画 香港|2022/10/7-9,10am-7pm|香港 金钟 金钟道88号 太古广场1期15楼 1512室

拍卖:

  • 现当代艺术专场|2022/10/10,11am
  • 花舞大唐:北美十面灵璧山居珍藏唐代艺术珍品|2022/10/10,1:30pm
  • 中国古董珍玩专场|2022/10/10,3pm
  • 时光之味——陈年普洱茶、茅台及威士忌|2022/10/11,11am
  • 璀璨珠宝、钟表及手袋尚品专场|2022/10/11,3pm
  • 中国书画|2022/10/12,10am

*拍卖全数于保利香港艺术空间(香港 金钟 金钟道88号 太古广场1期7楼)举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