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寿康论拍卖:「希望全球追捧中国艺术品」

上回谈到程寿康(Kevin Ching)对当今市况的看法,亦分享了他的逆市奇招。今趟这位苏富比行政总裁与大家分享纵横拍卖界多年的成功之道,对赵无极热潮的看法,以及对未来拍卖界的愿景。他坦言,希望中国艺术品能与西方艺术品一样,受全球各地收藏家追捧。难怪苏富比的中国工艺品拍卖特别出色。

 

问:苏富比2018年的成绩如何?

程:我们在2018年的成绩可说是非常好,做了US$10亿的生意。在9个不同(拍卖品)类别里面,7个都比我们最近的竞争对手更多。我觉得算是很开心的事。


去年香港秋拍苏富比的成绩十分亮眼

问:亚洲拍卖竞争愈趋激烈,苏富比却连续三年称霸,成功之道是什么?

程:我觉得最重要是「稳」。不要说因为现在竞争厉害,就随便为了搞噱头,而造出一些很激进的事。我认为不要因竞争而乱了阵脚。另外就是要稳住军心,我觉得团队非常重要。如果团队经常变换,那是不行的。另外一个重点是精准,拍品要够精,估价要准,要拿捏到客人的口味。


程寿康认为成功之道在于稳


程寿康(中)与他的团队化身英国乐队Bee Gees成员,趣味十足


赵无极《1985年6月至10月》|2018年香港苏富比|成交价:HK$510,371,000

问:10米长的史上最大幅赵无极成为全年焦点,成功关键在哪里?

程:这不单是苏富比成功,亦取决于市场喜不喜欢赵无极。这幅10米长的赵无极,拍出了超过HK$5亿。我认为很重要是:第一,市场追捧赵无极。若市场不追捧,画家如何厉害也没用。

程(续):第二,在苏富比而言,我觉得要定位要很准。知道哪些人喜欢哪一种的赵无极。市场上最喜欢的是哪一种。不要因为赵无极现在很红,随便每一季都乱塞赵无极的作品进去,这是不行的。你要看赵无极每个时期的顶峰作品,你才把它们拿出来介绍给收藏家。这个我觉得非常重要。


赵无极《23.05.64》|2018年香港苏富比|成交价:HK$90,383,000


欲取得高价拍品竞投牌,要先付抵押金

问:你在拍卖界的12年多有创举,哪样令你最自豪?

程:我推行过的策略当中,令我比较骄傲和怀念的有两个。其一就是以香港作为(亚洲)主要的拍场,环球去征集,但集中销售。第二个策略就是,很胆大地推行高价拍品策略。就是说,你不先付抵押金,我就不会把竞投牌发给你。当时有一些人还说,程寿康你这样是否针对国内的客人。差不多说到伤害民族感情。


照顾卖家利益,对拍卖行而言最重要

程(续):我说,你千万不要这样说。因为拍卖行代表的是卖家,第一要保护是卖家的利益。卖家可以是英国人、美国人。我保护的是卖家,不是某一个民族。你看得到,香港很多拍卖行都跟着一起做。


2008年的Damien Hirst夜拍座无虚席

问:你上任以来,见尽艺术拍卖界高低起伏。哪些时刻最难忘?

程:我最记得在2008年的时候,我在伦敦,那时有一个Damien Hirst的夜拍。当时好像有二百多件作品,拍卖得非常之好。我记得所有东西都卖出,而且卖到超过1亿英镑。话口未完,翌日就是雷曼事件,接着就是金融风暴。你想想,可以在一晚时间内,从那么成功的现象,突然就变成金融海啸。


明成化 鬪彩鸡缸杯《大明成化年制》款|2014年香港苏富比|成交价:HK$281,240,000


中国工艺品拍卖可谓苏富比的强项

问:对拍卖界未来有什么愿景?

程:我觉得随着中国改革开放,希望终有一日中国艺术品晚拍,不管画或瓷器,将来会有很多外国人,都想追捧鸡缸杯、追捧张大千。我希望中国有一日成为,受全世界不同国籍的人追捧、仰慕的强势文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