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年来,追讨文物事件不断,遭殃的经常是美国顶尖艺术机构。今次也不例外,泰国政府公开表示要追回失窃到海外的大批文物,当中包括18尊青铜或石制的古佛,指名道姓要求纽约大都会博物馆(The Met)、三藩市亚洲艺术博物馆归还。
泰国文化部声明指出,他们调查了一整年,针对数以百计流失到美国的失窃文物,期望在「不久未来」可追回最少60件。官方在声明中,特别提到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一尊8世纪观音像,相信是希望向「领头羊」施压,好令其他博物馆乖乖跟随。
此尊观音像作四手造型,青铜制错银,高约1.4米,重逾900公斤,是泰国东北部8世纪的工艺品。由于所用铜合金含高成份的锡,故专家推断刚制成时,整尊造像是银色的。如斯份量、造工、物料,定必为当时的皇室贵族所有。据馆方资料,此像曾属于一间名为Ben Heller的公司所有,至1967年售予博物馆。
有朋友或许会想:这位上唇有须的大叔,不怎可能是观音吧……确实,这和我们认识的观音距离有点远。不过观音在不同文化、地域、时间,出现过数不清的形象,而且此像有一个非常明显的观音特征 - 顶髻中的「化佛」。
这个「化佛」基本上就是一尊小小的阿弥陀佛,来源多有说法。其中一个故事中,观音本是凡人,皈依佛门后受业于阿弥陀佛,最终大觉大悟。观音于是顶上置佛龛,龛中供奉阿弥陀佛,以报师恩。
泰国政府另外公开了两个美国博物馆名称 - 三藩市亚洲艺术博物馆,以及位于加州的诺顿·西蒙博物馆。我们尝试据泰国官方提供的图片(上图),在这两所博物馆官网中找寻相关文物。
首先是三藩市亚洲艺术博物馆,我们找到跟图片非常相似的两件。第一件同样是青铜观音像,7-8世纪所制,约70cm高。 1964年,泰国东北部来武里南府一间寺庙出土了多尊佛教造像,其后被带到海外,由著名的西方古董商出售。此观音像为其中一尊,由博物馆一位资助人于1964-65年所购。
布伦戴奇曾任国际奥委会主席
第二件是石雕,制于11-12世纪,接近2米之长,原本是寺庙的门楣,描绘了印度史诗《罗摩衍那》其中一个故事- 英雄罗摩的爱妻被妖魔罗波那捉走,他于是带着大群猴子战士前往拯救。石雕中的巨人是罗波那的弟弟,最终不敌猴子大军而战死。
馆方资料指出,石雕曾为博物馆重要资助人布伦戴奇(Avery Brundage,1887-1975)所有。他是芝加哥工业家,于1952年成为首位「非欧洲出身」的国际奥委会主席,亦曾担任美国体育协会的会长之职。
至于诺顿·西蒙博物馆,同样是青铜观音像,约90cm高,制于8世纪。据馆方资料,观音像在泰国东北部一个墓葬出土,时间是1964年。
美国以外,英国亦有机构牵涉其中。今年初,伦敦大学亚非学院(SOAS)获校友捐赠一座断了头的佛像(下图),来自13世纪泰国。泰国官方如今要求院方归还,院方则指佛像当年并非偷运而来。
这场文物控诉战结果如何,相信还要多等一段时间方会知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