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点评 ‧ 仇国仕 | 国仕眼中的无双青花

明宣德 青花鱼藻纹十棱菱口大碗 《大明宣德年制》款

拍卖行:香港苏富比
拍卖场次:鱼豫幽蓝:明宣德青花鱼藻纹十棱菱口大碗
拍品编号:101
直径:23cm
估价:HK$100,000,000

「打开盒子时,我几乎心脏病发!从没见过如斯美丽的宣德瓷器。」仇国仕(Nicolas Chow)忆起邂逅此十棱大碗的时光,仍然兴奋得手舞足蹈。究竟是何等绝世的宣德瓷器,方能成为这位拍卖界「金童」心中的青花之最?

十棱大碗 四十年一现

香港苏富比春拍,十棱大碗独成专场,贵为万人焦点,当然是罕见之器。 「此碗独特之处在于其十棱菱口状,于宣德瓷器中极为少见。」仇国仕解释道。香港苏富比于1973年首次拍卖,当时有一同类龙纹菱口碗。事隔40多年,方有第二例上拍,正是此鱼藻纹大碗。

故宫藏级 传世孤品

至于馆藏级别,则台北故宫有两例,器形、纹饰与此碗相同,然尺寸较少。仇氏以苏富比中国艺术品部国际主管及主席的专业知识,娓娓道出箇中关系。宣德年间,宫廷开始按系统及标准烧制瓷器,青花鱼藻纹十棱碗共制3个大小,直径分别为23cm、20cm、18cm。故宫的两件为尺寸最细版本,至于「能传世的最大尺寸版本仅此碗而已」,实乃孤品。

波光粼粼 冠绝宣德

画功本身亦与器形相得益彰,「画功流畅细腻,配合碗形,看上去有波光粼粼之感,就像我们能穿透塘水看到塘中一切。」仇氏稍微眯起双目,细赏画师技艺,「此画功冠绝宣德,无出其右。」

帝心愿景 皇上美学

明、清御器多见龙纹,宣示帝王霸气,然而此碗为池莲鱼藻纹,予人游鱼悠然之乐。仇氏对此别感兴趣,原来宣德帝本人曾绘《莲蒲松荫图》,其曲沿点苔,荣中带枯,与此碗异曲同工。莲塘景致无疑是「靠近宣德帝心中的愿景,故此碗非彰显皇权,是反映他的个人美学。」

青花浓淡 人力胜天

上等青花,蓝料浓淡有致,惟何处深、哪里浅一般非人力控制。此碗架势之处,正正就是以人力胜天。 「青花深蓝浓色处,传统文献及研究认为成因是钴料太集中,密度过高,穿透了透明釉,形成近乎黑色的图纹。此乃烧制时自然形成,非人力所能掌控的现象。」仇国仕边抚着大碗,边解说,「细看此碗图纹,尤其留心荷叶边缘与水草处,青花浓淡明显是刻意设计,令图纹更立体鲜明,足证时人已掌握此技术,真固巧夺天工。」

无冲无裂 全美无瑕

纵然技艺绝世的传世孤品,如非全美,始终要打个折扣。仇国仕却是信心十足,轻轻一笑道,「古玩世界里,无论何等精品,总有人会找到角度批评之。惟此碗无裂无冲,至今无人找到半丝瑕疵。」

最好的青花

仇国仕统率苏富比瓷器,爷爷又是上世代瓷器界大腕,鉴赏过的佳品多不胜数。被问及此碗在他心中的位置,仇氏闭言回思,然后吐出一句,「确实是我见过最好的青花瓷器。」

估价待询 逾亿当然

图录说「估价待询」,我们便亲口问问仇氏。他笑言,「此碗极受欢迎,我们预期逾一亿拍出,但若成交价远超此数,我也毫不惊讶。」且看此举世无匹的宣德大碗,数日后能创出何等佳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