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国参议院报告:借拍卖逃避制裁 普京盟友借中间人购RMB 1.14亿艺术

美国参议院近日发表报告,指当地艺术市场欠缺透明、缺乏监管,令俄罗斯总统普京两名亲密盟友得以利用箇中漏洞,成功避过华府制裁。

两名主角为罗滕贝格兄弟(Arkady and Boris Rotenberg)。报告指他们受到华府制裁后,以离岸公司或中间人隐藏身份,秘密地在四大拍卖行(苏富比、佳士得、富艺斯、邦瀚斯)、画廊、艺术商人处购买艺术品,最少涉及约US$1,840万(RMB 1.14亿)金额。


事件主角罗滕贝格兄弟,左为哥哥 Arkady,右为弟弟 Boris


报告指,罗滕贝格兄弟透过中间人,购下此幅藤田嗣治肖像画|2014年,纽约苏富比,US$353,000


报告指,罗滕贝格兄弟透过中间人,购下此幅 Georges Braque 静物画|2014年,纽约苏富比,US$2,965,000

罗滕贝格兄弟乃俄罗斯政商界的风云人物,共同拥有 SGM 集团 - 当地最大型的燃料气管及电力网络建筑承建商,以及北海航线银行(SMP Bank)。据《福布斯》资料,兄长 Arkady 身家约US$29亿,于全球富豪排行榜名列743位;弟弟 Boris 身家则为US$12亿,排行1,730位。

众所周知,普京是柔道高手,而罗滕贝格兄弟就曾经是他的训练伙伴。

事实上,兄弟俩俱是柔道好手,尤其是弟弟 Boris,曾代表苏联出赛并赢取奖项。哥哥Arkady 在国家体育大学毕业后,亦一度成为柔道教练,数年前更与普京合着《柔道术》教学丛书,免费派予俄罗斯700多万名学童,希望培养他们成为「和平且有修养的战士」。


罗滕贝格兄弟都曾经是普京的柔道训练伙伴。图为哥哥 Arkady 和普京摄于早年


普京去年向 Boris 颁予亚历山大·涅夫斯基勋章的典礼


SGM 集团为俄国最大型的燃料气管及电力网络建筑承建商

两人和普京过从甚密,被外间视为后者的重要盟友。美国财政部指出,他们旗下公司之所以能从索契冬季奥运、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(Gazprom)、克里米亚铁路大桥等重大基建项目上,获得数以十亿计美元合约,正是拜普京所赐。

国际调查记者同盟(ICIJ)取得的「巴拿马文件」亦显示,罗滕贝格兄弟涉及俄罗斯大型洗黑钱活动。

2014年,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以后,两人成为华府制裁对象。根据美国法律,当地公司严禁和两人有任何生意来往或财务交易。

可是美国参议院「常设调查委员会」(Permanent Subcommittee on Investigations)却发现,罗滕贝格兄弟透过离岸公司或中间人掩饰身份,于遭受制裁后在纽约买下最少US$1,840万(RMB 1.14亿)艺术品。


涉事的马格列特画作《La Poitrine》,图片来自美国参议院报告

金额最大的一宗交易于2014年6月发生。报告指出,罗滕贝格兄弟透过离岸公司向一位艺术商人洽购,买下超现实主义大师马格列特(René Magritte)画作《La Poitrine》,花费了US$750万。

金额第二大的一宗则于2014年5月发生。报告指出,罗滕贝格兄弟透过俄罗斯画商 Gregory Baltser,参与苏富比「印象派及现代艺术」日间拍卖,最终投得9件艺术品,成交价合共为US$680万。

9件艺术品之中,包括俄罗斯裔艺术家夏加尔(Marc Chagall)的画作、法国日裔画家藤田嗣治的肖像画、法国画家 Georges Braque 的静物画、以及英伦雕刻家 Henry Moore 的作品。


报告指,罗滕贝格兄弟透过中间人,购下此幅夏加尔画作|2014年,纽约苏富比,US$1,181,000


俄罗斯画商 Gregory Baltser

除了购买入手以外,Gregory Baltser 亦曾经于2018年联络苏富比及佳士得,尝试出售一批相信属于罗滕贝格兄弟的艺术收藏。

报告指出,他与苏富比达成协议,后者安排德国裔艺术家 Lyonel Feininger 画作《Bridge II》在2019年2月的伦敦拍卖登场,估价约£400万 - 600万。惟画作最终撤拍,苏富比称原因是并无潜在买家对画作感到兴趣。

佳士得后来向委员会解释,指并不知道画作卖家的真正身份;苏富比则表示曾向 Gregory Baltser 查询,对方称画作属于马绍尔群岛一间公司所有。

报告显示,除了苏富比和佳士得以外,罗滕贝格兄弟亦透过离岸公司或中间人,在另外两间大型拍卖行 - 富艺斯、邦瀚斯购下艺术品。


《Bridge II》最终撤拍收场

一众拍卖行、画廊、艺术商人皆否认知情,而在得悉参议院委员会的相关调查后,亦已停止和涉事的中间人或公司做生意。

尽管委员会是次并无指名道姓个别谴责,但就批评美国艺术市场欠缺透明、缺乏监管,才会导致如此漏洞。委员会主席 - 共和党参议员 Rob Portman 就报告发表以下声明:

「美国银行规管没有应用到百万计美元的艺术交易之上,此事令人震惊,我们不可以任此情况继续下去……艺术行业目前处于保密状态,允许艺术顾问代表买卖双方的同时,遮掩他们的身份及资金来源。这为洗黑钱和逃避制裁创造了成熟的环境……」

至于事件主角 - 罗滕贝格兄弟,就透过发言人否认美国参议院报告的指控,称自己从未躲避制裁。